evergre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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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时后，身穿白色护士制服的张佳乐出现在临时牢房的门口。
正如张新杰所说的，这次和他们同行的非但没有女性，甚至连雌性都没有。这套制服是之前某个无国界组织留下的，可以想象那个护士必定十分健硕，以至于这套衣服穿在一米七八的张佳乐身上，居然还空空荡荡，活生生有了种弱不胜衣的效果。
“开门！”他压低了声音，似乎正咬牙切齿。

看守的士兵早就接到了命令，无论张佳乐穿成什么样子，都必须熟视无睹。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开门，却没忍住朝张佳乐的头上看了一眼。张新杰力求完美，连船型的护士帽也给他带上了。只是找不到配套的黑色平夹，此时张佳乐头上的发夹，大概贡献于哪个家有幼女的蠢爸爸……
左边海绵宝宝，右边小猪佩奇，果然相得益彰。

士兵拼命忍住了没有笑，看着海绵宝宝和小猪佩奇摇曳生姿地消失在铁门后面。门一关上，张佳乐就拿出一把左轮手枪，迅速地打开弹仓，黄铜子弹暴雨似的倾泻在地。
而后他啪地一声将弹仓复原，整个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。

“嗯？还用左轮手枪，很复古啊。”叶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，最后目光停留在裙摆下赤裸的小腿上，“我觉得你应该穿个丝袜。”
张佳乐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，一声轻微弹响过后，弹仓转动到下一个位置——这一枪是个空枪。

全程叶修动也没动，甚至没把目光从张佳乐的小腿上移开。张佳乐又不能扭捏作态地把小腿盖上，只好摆出一脸冷酷无情的模样，可惜效果不是很好，显得非常扭曲。
“我留了一颗子弹。”张佳乐解释道，“你每说一句废话，我就朝你开一枪。至于哪枪会轰爆你的头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我能问问什么话算是废话么，”叶修举手提问，“护士姐姐？”
咔嗒一声，张佳乐再次扣动扳机。
“这句就是。”他恨恨地说。

老实说，他现在宁可跟叶修换换。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也比自己眼下的情况好，至少羞耻感没这么强烈。一帮人按着他换了衣服的时候他没有绝望，张新杰让他选择这样出门还是裸奔的时候他也没打算放弃，然而当张新杰问他，自己之前一顺手炸掉了六千万美元的军火，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的时候……
现在他对世界充满了深深的愤怒。
当然这愤怒还主要集中在叶修身上。

好在叶修还算识相，没再说废话了，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，一副很配合的姿态。张佳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问题清单，先挑紧要的问。
“你来北高加索干什么？兴欣一向不在这一带活动。”
“偶尔也有过吧，接几个小活，我们不像你们那么无聊，还非得划分一下地盘。”叶修回答道，“不过这次倒真的是私事。”
“什么私事？”
“来找你啊。”

张佳乐想都没想，又朝他开了一枪。这把柯尔特巨蟒有6个弹槽，3发空枪之后，下一枪致命的几率，骤然提升到了三分之一。
然而叶修毫无惧色，只是显得有点无奈：“真是来找你的。”

张佳乐感觉到头在隐隐作痛，他决心暂时不去想它，于是跳到了下一个问题。
“兴欣的基地在哪里？”
叶修叹了口气：“你认真的？这肯定不能说吧？”

雇佣军团的基地都是绝对保密的，规模大一点的武装部队，甚至连普通士兵都不知道基地的具体位置。刚来霸图的时候，张佳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，所在的机舱根本没有舷窗。而落地之后，他又在拉着窗帘的车内颠簸了十几个小时，完全分不出方向。
如果不是怕他中途反悔，张新杰恐怕都想在他头上套个纸袋。

半年之后他才知道霸图基地位于何处，而获取了具体到经纬度的坐标，也就是最近的事。对于这种信任，张佳乐回报的方式就是把对手的军火库轰上了天，完全忘记了里面的东西还能捡回来自己用。

“那就问点能说的。”张佳乐又问，“亚洲的雇佣军团一共有几个？”
这次叶修回答的很干脆。
“我们知道的有二十九个，还有十几个规模很小的没计算在内。在高加索地区活跃的，除了你们就只有另一伙小部队，基本由鞑鞑斯坦的退伍军人组成。他们主要接一些私人的安保和护送任务，和你们理论上不会有冲突。”

这跟霸图自己掌握的信息差不多，张佳乐确定他没有说谎。
“上个月有人在苏赫巴托看到了肖时钦，据说他是去采购米35直升机的，这事是真的假的？”
“假的。雷霆穷的要死，他怎么舍得买米35。最后他买的是快报废的米24，还跟人讨价还价了半天，免费要了三挂导弹。”
叶修说得肯定，张佳乐反倒怀疑起来：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？”
“因为是我卖给他的。”
“……！”

苏赫巴托算是霸图的地盘，叶修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贩卖军火，韩文清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。张佳乐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信息，于是姑且不去想他，继续按照问题清单往下提问。
“他们说你看过了光辉二代机的设计图纸？”
“是看过了，在班加罗尔看的。”
“性能上有改进么？”
“没有，大概能完美继承一代每周坠毁一架的传统。还有重新设计的心神战机，基本也是个笑话。类似的问题你可以不用再问了。”
……
……
张佳乐又问了一些问题，有些叶修回答了，有些表示不能说，有些则明显有所保留。张佳乐还想再发问，叶修却打断了他。
“你都问了这么多了，该轮到我提问了吧？”
“你提问？”张佳乐冷笑，“你怎么产生的错觉，觉得自己有权利提问了？”
“可能是你的海绵宝宝给我的错觉。”叶修坦言，“要不然就是小猪佩奇。”

这一下算是踩中了张佳乐的命门，他一怒之下，条件反射地扣动了扳机。千钧一发的瞬间，叶修猛地翻滚在地，随着一声巨响，他方才靠着的椅背几乎被轰成了碎片。
“哎，你这样就过分了啊。”尘土飞杨里，叶修站起来，掸了掸身上的灰，“万一我没躲开呢？”
冲动过后，张佳乐也有点后悔，只是嘴上还得硬撑：“这都躲不开，你死了就死了吧。”

卸子弹的时候，他动作极快，但张佳乐知道，叶修必然能看清楚。自己的这番恐吓不过是色厉内荏，难得叶修识相，没有指出来。不过万一他没躲开的话……
看看椅子上的大洞，张佳乐有那么一点后怕，对叶修的态度也就没那么粗暴了。

“说吧，你想问什么？”张佳乐把枪收了起来，有点不大情愿地问道。
叶修看着他，没有马上开口，张佳乐觉得不是很舒服，叶修的眼神像是要把他钉穿一样。
“我就是想问问，那年在塔毛利帕斯发生了什么？”

叶修一提到这个地名，张佳乐的脸色猛然变了。他脸上的肌肉骤然紧绷，眼神变得极其戒备，仿佛一只和猎人僵持的狮子。叶修仍然盯着他，目光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，唯独声音显得很松弛。
“那年你带着一支队伍去了墨西哥，回来的时候全军覆没，只剩下你一个人。同年你离开了百花，有一整年的时间都销声匿迹……”叶修重复道，“我想知道，那年在塔毛利帕斯发生了什么。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我不敢杀你？”张佳乐和他对视着。
“我知道你敢。”叶修笑笑，目光变得谐谑起来，“不过只要你有这个意思，我就敢让所有人知道，上个月在厄瓜多尔，你跟我睡过了。”










按叶修是1997年出生的算，那他29岁的时候，就是2026年……
所以这是个发生在8年后的故事，涉及到三次元现实的一切都是xjb写，不要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