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全职高手DM向/叶all/哨兵向导AU]攻陷叶修特别行动组-39-叶乐线10

注意:此文设定为叶伞、双花初恋,叶伞BE,大孙失踪双花基本BE,在叶乐线里因为情节需要,所以会掺杂大量叶伞双花,可能会造成很多姑娘的不适,请谨慎阅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叶乐线:因为你最善于等待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七章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在黑暗里睁着眼,静静凝视着天花板上的裂缝。已经是深夜了,他倦意很浓,却不想入睡。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,如果睡着了,自己一定又会做那个梦。五年来,那个梦不断地变更着内容,却始终弥漫着苍青色的雾。一个又一个夜晚,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雾气变得越来越浓、越来越难以逃离……从一开始他就明白,早晚有一天,自己将被它彻底吞没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五年来,他始终是在进行一场逃离。每一场战役、每一次生死关头,他勇往直前锐不可当,可支持着他的不过是一股涌动的疯狂。赢下这一场,也许战争就结束了,也许一切就结束了——

       可结束以后呢?

       他不敢停下来,一但停下,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捉住自己了。这东西潜伏在黑暗里,一天天越来越狰狞可怖,他能听见它阴冷的呼吸,仿佛死神在耳边的召唤。他疯狂地奔跑,试图将这东西甩在身后……可一个人无法甩开自己日益冰冷的心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,把那些阴暗的、软弱的情绪压制到心底最深的地方去,可一天天过去,张佳乐觉得他有些隐藏不住了。白天在阳光下,他还能伪装出一副朝气蓬勃、无所畏惧的样子,然而一旦到了夜里,那些他竭力掩藏的东西就开始蠢动不安,仿佛鬼魅般发出低语。渐渐地,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……白天他还是那个没心没肺、活蹦乱跳的张佳乐,一到了晚上,他仿佛就变成了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人——冰冷、疲倦、恐惧而绝望,在混乱的冲动里几乎想要放弃一切。

 

       起初他想,这样也好。无论百花还是霸图,他们需要的无非就是那个能打能指挥的神级向导,这个角色白天的张佳乐扮演得驾轻就熟。而夜晚的那个张佳乐,无论他挣扎哀嚎还是混乱疯狂,都与白天的世界无关——他假装这个分裂的自己并不存在,于是在别人眼中,张佳乐还是那个牛掰的弹药之王爆破之神。可随着时间推移,他发觉夜晚和白天的界限在变得模糊,仿佛纸盒里隐藏的火焰在缓缓升腾。

 

       方锐大概吓得不轻……他回忆起白天方锐脸上的表情,懊悔里又有种扭曲的解脱。在孙哲平的名字涌上唇边时,他奋力挣扎着,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说不出那三个字。而那时夜晚的张佳乐就悄悄地控制了他,仿佛深水中的猛兽在暗里浮上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愤怒、迷惘、绝望、无奈……无数黑色的情绪捆绑住他,仿佛要把他拖入永恒的、黑暗的深海。就要失控了,就要无法挽回了……在最后一刻他控制住了自己,仿佛骑手在悬崖边勒住惊马的缰绳。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,那是共感溢出的前兆。

 

       门打开的时候,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。如果是白天的张佳乐,大概会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喊着叶修你给我出去出去,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懒得伪装了。他能感到那个夜晚的张佳乐正对着他发出无声地冷笑……其实自己希望有人进来不是么?

 

    “能不能喷点中和剂啊?”叶修抱怨着说,非常自然地往张佳乐身边一躺,“你这是打算发展新战术了,打不过我要呛死我是吧?”

       白天的张佳乐短暂地暴怒了一下,而夜晚的张佳乐只是麻木地凝视着黑暗。他只是觉得疲惫,非常疲惫……疲惫到想逃离这个藏青色的世界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反常的沉默似乎引起了叶修的注意,因为后者居然也不再说话了,只是安静地躺在他身边。两个人的手臂相触着,叶修的体温显得温暖而厚重,空气里有极为浓郁的蜂蜜香味……向导的嗅觉无法分辨,但张佳乐很清楚,自己的信息素正以阀门失控的速度向外流泻。

 

       精神领域的紊乱间接影响到了信息素的水平,这简直是在大声向哨兵呼喊,这里有个虚弱而混乱的未结合向导。

       这种时刻,任何一个未结合哨兵对他来说,都是极为危险的……简直是把正在流血的羊羔丢进狼群出没的森林。按照常理,这时候有任何一个哨兵靠近他,他都应该果断拔出枪来把他击退。可张佳乐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,半阖上越来越沉重的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他觉得非常疲倦。

 

       即使在自己浓郁的信息素味道里,属于哨兵的气息却还是清晰可辨。那是一种非常、非常熟悉的味道,无法描述,但奇异地令人感到安心……仿佛你征战过整个世界,推开一扇门后,却突然发现回到了家。

       在叶修沉默的呼吸里,白天和夜晚的张佳乐一起,陷入了黑暗而深沉的睡眠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他又做了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,梦里不再弥漫着苍青色的武器,阳光明媚晴空如洗,硝烟正在广袤的战场上逐渐消散。他持着枪,身后是飘扬的蓝色旗帜,一个人正朝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人身上正不断地冒出白烟,那是军演系统判定死亡的标志,此时他应该已经是“阵亡”了。演习已经结束,蓝方胜利了,可那个红方的哨兵却还不放弃,像头蛮横的犀牛般,直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。

       他笑了笑,抬起手里的乌兹冲锋枪,子弹立刻倾泻而出,尽数打在那个哨兵的身上。军演用的子弹并不致命,但那疼痛足以教人退却,甚至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   密集的子弹撞击着哨兵的身体,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几欲倒地。已经结束了啊……梦里的张佳乐焦躁起来,为什么还不倒下?

 

       又一轮火力倾泻而出,这一次,哨兵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下了,随后又艰难地爬了起来。两个人的距离已经不远,张佳乐能清楚地看见他痛苦的表情——被那样密集的子弹打中,断几根肋骨也并不稀奇。

       大概是受了伤,那个哨兵的动作极为笨拙狼狈,甚至有些可笑。然而张佳乐却笑不出来……他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个哨兵拖着脚步,极为费力、却极为坚定地前进,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。他的脸上带着血迹,那么无所畏惧又坚定疯狂,不顾一切的姿态令人想起草原上迁徙的角马——就算现有栖息地水草丰足,就算要跨越河流和沼泽的阻碍,就算要面对鳄鱼和花豹的追捕,它们也还是前仆后继,义无反顾地前往未知的北方。

       就像是奔赴自己的宿命。

 

       那个哨兵的眼里闪着灼热的光,仿佛要燃尽自己,乃至燃尽世界似的。被那双眼睛注视着,张佳乐渐渐垂下了手中的枪口,就这样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对视了片刻,仍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尘埃和鲜血。那个哨兵笑了起来,是那么肆意张扬又无所顾及的笑,可没人知道他的手心此时都是冷汗。

    “嘿,你的技术看起来不错,”年轻的哨兵很嚣张地说,声音却因为紧张微微发抖,“要不要一起来个组合?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费解地看着他,几乎脱口而出“你是谁啊”。然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明亮,好像那双眼中潜伏着永不熄灭的火焰。

       他想起他奔向自己的姿态——那么疯狂热切义无反顾,仿佛奔向他的宿命。

       莫名地,他感到一阵微微的颤栗,胸口却又流淌过一股奇异的暖流。真是奇妙,他从没见过这个人,可这一刻,却仿佛是命运既定的交汇。

       仿佛一见钟情。

 

       沉默里,年轻的哨兵对他伸出手来,那张脸在晴空下满满地都是切盼和渴望。几乎没有犹豫,在一股突如其来的激情中,他放下了手中的枪,将手放入了那温暖的掌心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他笑着说,“我叫张佳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年轻的哨兵没有笑,像是有人迎面给了他重重一击,他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懵。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,他用了很久才说道:“我叫——”

 

       张佳乐猛地坐起身来,在黑暗中骤然睁开双眼。心脏急促地跳着,四肢冰冷而麻木……脸上有诡异的触感,他伸手摸了摸,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孙哲平的场景……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。即使在梦里,他甚至也无法提起他的名字,乃至于就这样从梦中生生地惊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呢?他想不明白。明明是最珍贵、最美好的回忆,但即使这样,他也仍然不愿回想。五年了,那个人离开已经五年了,自己所剩下的就只有在等待中逐渐累积的绝望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而他的名字,竟然成为了不能提起的禁忌。

 

     “张佳乐,”那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来,没睡醒似的,“你觉得以你这种水平的智商……还能假装没事到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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